原则是美好的，但前提是你负担得起。英国开始意识到其高等教育资助模式的脆弱性，此前，一所英国大学因中国安全部门的恐吓活动而暂停了一项研究项目。
英国价值 320 亿英镑（420 亿美元）的教育出口，建立在卓越的声誉之上，而这一声誉又建立在自由的学术探究和辩论的传统之上。但这种传统能否与对海外学生学费的依赖共存，令人怀疑。
谢菲尔德哈勒姆大学今年早些时候停止了劳拉·墨菲（Laura Murphy）教授（人权和当代奴隶制专家）的研究工作，此前，中国国家安全官员威胁了该校在北京的员工，并且该大学的网站在中国被屏蔽。在墨菲根据 2023 年《高等教育（言论自由）法案》采取行动后，该大学在 10 月份转变态度，向墨菲道歉。她的研究重点是与新疆维吾尔族地区的强迫劳动相关的供应链。中国一直否认有关该地区存在侵犯人权行为的指控。
这一事件在英国引起了广泛关注。如果说这种公然试图压制英国机构的行为令人惊讶，那就不应该了。中国在英国学术界的影响——就像在美国和澳大利亚等其他国家一样——由来已久，涉及多个方面，而且根深蒂固。英国议会情报和安全委员会在其 2023 年的报告中用一章专门讨论了这个问题。大学是中国共产党控制辩论、加强其权力控制和建立全球影响力的载体。该党试图将中国描绘成一个现代化、成功和负责任的伙伴。任何引起人们对其不太光彩的方面关注的事情都会破坏这种叙事。
英国对谢菲尔德哈勒姆大学争议的回应是坚决的。时任外交大臣戴维·拉米告诉中国外长，英国政府不会容忍压制学术自由的企图。警方目前正在对此案进行调查。高等教育监管机构学生办公室主任阿里夫·艾哈迈德在英国广播公司（BBC）的广播中表示，大学对自由探究的义务不能受到经济因素的影响。艾哈迈德说，那些与外国有涉及意识形态测试或其他反言论自由行为的合作关系的大学——正如中国战略风险研究所上个月指出的那样——有可能触犯法律。
如果系统运行正常，就不会出现这些例子。现在已经有了一些改进。2023 年的法案主要旨在打击“取消文化”和拒绝为演讲者提供平台，但它为墨菲提供了一种机制来挑战谢菲尔德哈勒姆大学并揭露其想法。学生办公室 6 月份的指示可能也有助于改变该大学的立场。
但更严格的监管并不能解决根本的断层线，那就是财政问题。谢菲尔德哈勒姆大学否认其停止墨菲研究的决定是基于商业利益。它确实有其他担忧：如何保护其在中国的员工；以及研究中提及的一家公司提起的诽谤诉讼，导致该大学失去了其专业赔偿保险。尽管如此，内部电子邮件显示，官员在审议时考虑了商业因素。“试图保留在中国的业务和发表研究成果现在是不能相容的，”2024 年 7 月的一封邮件写道。
谢菲尔德哈勒姆大学可以从重新进入中国市场中获得很多好处。十年前，谢菲尔德哈勒姆大学有 1340 名中国学生——这是一个利润丰厚的收入来源，其学费远远高于国内学生。自那以后，这个数字逐年下降（墨菲的研究项目始于 2021 年），现在已经减少到 650 人。同期，来英国的中国学生人数大约翻了一番。
该大学目前处于亏损状态，并且正在裁员。其 2024-25 年的预算缺口为 2000 万英镑，约占其收入的 12%。去年，约有 500 名员工（超过员工总数的 10%）通过自愿离职计划离职。在城市的另一边，规模相似的谢菲尔德大学去年有 5855 名中国学生，约占学生总数的五分之一。该大学目前处于财政盈余状态。
经济上的脆弱性在整个高等教育领域普遍存在，这反映了从国家资助转向依赖学费的转变。海外学生的平均学费为 24000 英镑，而国内学生的学费目前设定为每年 9535 英镑。情报委员会的报告显示，大学资金中来自学生学费的比例在十年内从 23% 上升到 73%。国际学生人数的增长速度远远快于国内学生——直到最近，中国学生还占据主导地位。根据财政研究所的数据，2022-23 年海外学生收入达到 87 亿英镑，占总收入的 20%。
这种模式已经走到了尽头。将学生视为需要满足的客户，这本身就对学术诚信构成了威胁。更阴险的是，将经济影响力交给一个专制的巨头，而这个巨头对自由思想和表达的自由民主理念持有敌意，而这些理念是西方教育方法的支柱。任何目睹了共产党在 2020 年后迅速有效地关闭香港自由社会的人，都不应该对这些风险抱有幻想。
招募中国学生的地缘政治理由是，让他们接触自由社会将有助于培养他们对这些理念的支持，并帮助推动中国朝着更加自由的方向发展。但改变可能是双向的。英国实际上已经将共产党控制的飞地引入到其教育体系中。在海外的中国学生（不仅在英国）生活在一个受到监视的泡泡中——他们受到被党国国际部门拉拢的同胞的监视、骚扰和恐吓。那些偏离关于中国核心利益的“正确”观点的人可能会收到来自家人的警告，因为他们的家人受到了国家安全官员的拜访和威胁。
该党的社会控制机制非常令人窒息，以至于在国外留学的大学生感觉好像他们没有离开中国。在这样一个开放的社会中生活对这些年轻人有什么价值？当他们看到这个系统在抵御共产党渗透方面是多么薄弱——以及这种渗透是如何被容忍的时候，他们如何才能相信西方的言论自由、民主和法治观念呢？
补救措施是更强有力的国家干预。应该加强监管机构和程序，以便大学在受到外国政府的压力时，毫无疑问地知道他们应该如何行事——并对违规行为处以明确的惩罚。国际合作也是有意义的。2019 年，总部位于纽约的人权观察组织发布了一项拟议的章程，旨在抵制中国对学术自由的攻击。它没有得到多少支持，但这个想法的时机可能已经到来。机构团结起来会更强大。
不过，持久的解决方案将是改变融资模式，恢复更高水平的国家资助，尽管这现在看来可能很痛苦和不切实际。如果民主社会想要学术自由，它们就必须准备好为此付出代价。我们真的负担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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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大模型：gemma2
得分：-70
原因：
文章主要批判中国政府对英国学术界的干涉，以及对中国留学生的监视和控制，同时也暗示中国模式对西方价值观的威胁。负面情绪较强。
原文地址：China Intimidation at Sheffield Hallam Exposes UK University Fault Lines
新闻日期：2025-11-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