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子烟巨头：中国亿万富翁张胜伟的崛起之路
在21世纪初，电子烟还是一种小众文化，产品并不普及，少数爱好者会在网上交流信息。在e-cigarette-forum.com论坛上，许多发帖者都是曾经的吸烟者，他们发现了电子烟这种戒掉传统香烟的方式。论坛气氛融洽，人们讨论设备，展示对市场上主流开放式电子烟的改装。有些人像品酒大师一样，对电子烟油（电子烟中使用的浓缩尼古丁液体）的口味进行评价。此外，还有许多关于商店的评论，其中一家名为Heaven Gifts的网店很受欢迎。它通常被认为是可靠的，但如果出现问题，论坛成员会建议联系店主Wayne。他总是积极友好地解决问题。Heaven Gifts还经常赠送免费样品和促销活动，以缓解交货时间慢或海关查扣带来的不满。Heaven Gifts的忠诚度非常高，以至于2009年6月，当一位不满的顾客发帖公开了他写给Wayne的关于 defective 产品的措辞激烈的信后，其他人都站出来为店主辩护。这位顾客在收到Wayne的全额退款和道歉邮件后最终让步，并完整地分享了邮件内容——无意中透露了Wayne的真名：张胜伟。
十几年后，电子烟已经从一种新奇事物发展成为一项巨大的产业。Euromonitor估计，美国合法市场的销售额接近60亿美元，是世界上最大的市场。而Heaven Gifts也不再是一家简陋的网店。这家公司是Geekvape、Lost Mary和Elf Bar等一系列色彩鲜艳的电子烟品牌背后的推手，这些品牌已经遍布从纽约到伦敦再到柏林的商店货架。张胜伟被广泛认为是业内最大的玩家之一，他将自己的网店发展成为一家与烟草巨头竞争的全球性企业。Heaven Gifts在80多个国家拥有至少3000万客户。ECigIntelligence研究公司10月份进行的一项美国电子烟用户调查发现，Geekvape和Lost Mary是最受欢迎的两个品牌，Elf Bar紧随其后。《彭博商业周刊》首次计算了他的净资产，认为张胜伟的财富也随之增长，目前已达29亿美元。他的财富主要来自其持有的iMiracle Shenzhen Technologies Ltd. 69%的股份，该公司是Heaven Gifts的主要注册公司。通过Heaven Gifts的发言人Jacques Xiang Li，张胜伟拒绝了《彭博商业周刊》的采访请求，就像他拒绝几乎所有其他采访一样。李拒绝评论张胜伟的财富。一位曾与张胜伟密切合作过的高管（因仍在业内工作而要求匿名）称他为深圳电子烟行业领袖圈子的“教父”。深圳是全球绝大多数电子烟的生产地。这位高管将张胜伟和其他经营电子烟公司的老板比作“魔术师”，他们不愿透露自己的经营秘密，以免竞争对手和监管机构知晓。他们可能也认为，在中国，过于富有和出名所带来的风险大于收益，因为过去的惩罚是迅速而严厉的。这种心态解释了为什么尽管张胜伟的产品无处不在，但对于这个让全球笼罩在令人上瘾的甜蜜电子烟雾中的人却知之甚少。
为了扩展业务，张胜伟几乎没有考虑监管规定。在美国，他的公司一直无视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从该机构对电子烟监管的犹豫不决中获益匪浅。在英国，Elf Bar因以非法产品和虚假广告进入市场而受到批评。但对张胜伟帝国的挑战正在浮出水面。随着各国政府试图平衡电子烟作为戒烟工具的潜力与制造新一代尼古丁成瘾者的危险，有关电子烟的法律正在全球范围内收紧。包括越南和泰国在内的一些国家正在彻底禁止电子烟。上个月，纽约州总检察长对电子烟分销商提起诉讼，指控他们通过销售和营销包括Elf Bar和Geek Bar品牌在内的调味电子烟，违反了州法律。电子烟也正在成为美国的地缘政治问题，众议院中国战略竞争特别委员会的资深成员发起了一项针对包括张胜伟公司在内的中国电子烟公司的调查。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正在调查他的业务，作为一项更大范围调查的一部分。张胜伟还面临着大型烟草公司的攻击，这些公司在很大程度上试图遵守美国法规，推出自己的电子烟，但销量却被非法竞争对手削弱。
张胜伟和其他深圳“魔术师”的大逃亡可能来自特朗普总统。在9月份会见了著名的电子烟行业游说者托尼·阿布德后，特朗普发誓要“再次让电子烟伟大”。“再次”指的是2019年提出的调味电子烟禁令。特朗普承诺的拯救将如何到来，就像总统的许多决定一样，尚不清楚，并且受到许多影响因素的影响，特别是美国与中国的贸易关系以及大型烟草公司的游说力量。已经有一宗挑战FDA授权电子烟方式的案件取得了进展，此前一家由特朗普任命的保守派上诉法院裁定，FDA不公平地拒绝了两家电子烟公司销售其产品的申请。即使最高法院不支持这些公司，特朗普政府早期在华盛顿的闪电战也试图摧毁法规并摧毁整个机构。这对电子烟公司——以及张胜伟来说——可能是一个好兆头。
大多数电子烟都依赖于相同的原理：一个小电池将通常含有尼古丁、调味剂和其他添加剂的液体加热成用户吸入的气溶胶。有些电子烟，比如Juul的，有可更换的液体烟弹并且可以重复使用。张胜伟的主要市场是一次性电子烟，这种电子烟在液体用完后就会被整个扔掉。最基本的一次性电子烟只需几美元，口味是关键的吸引力。Elf Bar产品有几十种口味，从蓝莓等简单的口味到Elfturbo Ice和P&B Cloudd等难以理解的口味。一次性电子烟的简单性和普遍性使它们成为一种低负罪感的消遣，一种技术时代的散装香烟。这些因素促使一次性电子烟占据了美国电子烟市场60%的份额。但这也引起了一些家长和烟草控制倡导者的担忧，他们担心电子烟对从未吸烟者，特别是年轻人的吸引力——世界卫生组织表示，使用电子烟的年轻人以后吸传统香烟的可能性几乎高出三倍。环保人士也对数百万个废弃塑料电子烟（内含小型电池）造成的浪费感到担忧。
这些糖果口味和新潮设计与赫伯特·A·吉尔伯特于1965年获得专利的电子烟相去甚远，后者被广泛认为是第一支电子烟。它的发明者吉尔伯特与今天的许多电子烟使用者一样，正在寻找一种无需吸入有害的燃烧烟草和纸张的吸烟方式。吉尔伯特从泡茶的方式中获得灵感，设计出一种可以产生带有烟草味的热湿空气的设备。他的设备远远超前于时代，除了少数原型之外，从未生产过。直到本世纪初，电子烟才开始商业化。2003年，一位中国药剂师发明了一种名为如烟的逼真电子烟，引起了一些媒体的关注——《洛杉矶时报》称其为“近年来中国出现的最奇怪的小玩意之一”。由于质量控制问题，这款小玩意最终在美国失败，该技术于2013年被出售给英国的帝国品牌公司。但如烟最初的成功似乎引起了张胜伟的注意。
据Heaven Gifts发言人李介绍，张胜伟是四川人，曾在成都的四川大学学习，最初在eBay上销售小玩意、厨具和服装，后来在一位朋友的推荐下进入电子烟行业。张胜伟和他的妻子杨彬彬慢慢地建立了他们的电子烟业务，从为他人运送产品到仓储，再到直接向国外客户销售。他于2009年开始在heaven-gifts.com上销售。一份被《商业周刊》看到的员工入职介绍解释了他如何得出这个名字的。“我收到了你的电子烟，”一位感激的日本顾客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试用了一段时间后，我竟然戒烟了！这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该网站的早期版本显示，张胜伟从一开始就愿意规避法规。该网站称，Heaven Gifts不会在客户的包裹上标记为包含电子烟，而是使用“无关的名称”。它还会故意低报包裹的价值，从而避免税收。买家甚至可以表明他们想要的价格，Heaven Gifts会在发货前相应地标记包裹。当时还不完全清楚，但电子烟行业正在经历一场重大转变，这将对张胜伟非常有利。这可以追溯到2008年9月，当时洛杉矶国际机场的当局拦截了两批含有FDA所称的未经批准的药物设备的货物。拥有这些货物的分销商提起了诉讼，挑战该机构监管电子烟的权力。第二家货物被扣押的公司随后加入了诉讼。他们胜诉了，并在2010年的上诉中也胜诉了。
该判决意味着，此后，FDA需要根据最近颁布的《家庭吸烟预防和烟草控制法案》将电子烟作为烟草产品进行监管，而不是作为药物或医疗设备。该法律涵盖各种可消费烟草，但不包括“电子尼古丁传送系统”，即ENDS。为了将其权力扩展到包括电子烟，FDA需要发布一项规则，确定它们是否被涵盖以及如何涵盖。制定这项“推定”规则的过程拖延了多年，导致电子烟仅受州法律的监管，FDA烟草产品中心前主任米奇·泽勒称之为“狂野的西部”。当该规则最终于2016年5月发布时，它要求希望在美国销售电子烟的公司首先获得FDA的许可，并证明他们的产品“适合保护公众健康”。至关重要的是，推定规则省略了对调味电子烟产品的限制——卫生官员认为这些产品对年轻用户特别有吸引力——尽管FDA发送给白宫批准的草案中包含了这些限制。但游说者正在反对口味限制，强调它们对小企业的影响，奥巴马总统的政府最终决定不包括它们。“这是一个令人震惊的发展，”泽勒说。他认为这让监管机构失去了一次“按下重置按钮”并以全新面貌前进的机会。
这一决定为Juul Labs在2015年推出后成为市场领导者打开了大门。它的小型设备，类似于一个有棱角的USB棒，以及调味烟弹，帮助电子烟摆脱了作为戴着针织帽的胡须男士的选择的声誉。随之而来的是电子烟使用量的激增，根据国家青少年烟草调查，从2017年到2018年，美国高中生报告自己是电子烟使用者的人数增加了78%。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于2018年11月宣布，美国正面临“青少年电子烟流行病，这有可能使新一代人沉迷于尼古丁”。第二年，特朗普总统承诺对电子烟采取“非常非常强硬”的行动。他最初支持全面禁令，但最终退缩了，而是将电子烟销售和其他烟草产品的法定年龄提高到21岁。不过，在2020年初，卫生与公众服务部下令将除薄荷醇和烟草以外的调味烟弹从商店货架上撤下，原因是担心年轻人“绝大多数更喜欢基于烟弹的电子烟产品”。Juul已经提前撤回了其其他调味烟弹以应对这一变化。该裁决没有触及其他电子烟，包括一次性电子烟。对于张胜伟来说，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继四年前的一次失败尝试之后，他在2018年推出了Elf Bar 600，这是他第二次尝试生产自己的电子烟。Elf Bar迅速走红，首先在英国，然后在美国，因为特朗普政府照顾了张胜伟的竞争对手。用户被该品牌鲜艳的渐变色、低廉的价格和无数种口味所吸引。社交媒体影响者吹捧它们，小商店和电子烟商店的货架上摆满了它们，让行业巨头措手不及。“我们拥有远超同行的消费者洞察力，我们在市场调研上投入了大量资金，所以这当然会让你看起来很蠢，”菲利普莫里斯国际公司的一位前高管说，他以匿名方式讨论了该公司的业务。根据CDC基金会的数据，2019年12月，一次性电子烟占美国电子烟销售额的16%。仅仅一年多后，这一比例就达到了44%。泽勒说，移除调味烟弹“只是为调味一次性产品打开了大门，并最终打开了闸门，这就是我们今天陷入复杂混乱局面的原因”。
据李介绍，直到2022年5月，Heaven Gifts才最终向FDA申请授权在美国合法销售Elf Bar产品。他说，由于程序错误，该申请很快被拒绝，该公司没有重新提交。但Heaven Gifts肯定仍在向美国销售Elf Bar电子烟——法庭文件显示，总部位于纽约州布法罗的批发商Demand Vape当年销售了超过1300万支，收入超过1.05亿美元。（FDA拒绝就Elf Bar的申请发表评论；Demand Vape没有回应询问。）
次年3月，在佛罗里达州发生版权诉讼后，Heaven Gifts在美国将Elf Bar更名为EBDesign。几个月后，FDA采取行动控制该品牌，发布了一项进口警报，允许扣留其电子烟，无需进行物理检查。下个月，该机构向零售商发出了警告信，警告他们不要销售Elf Bar和其他非法产品。12月，该机构宣布已扣押了一些电子烟，包括Elf Bar和其他Heaven Gifts品牌。如果张胜伟感到懊悔，那也很难说。据李说，该公司在大约在FDA发布进口警报的同时停止向美国运送Elf Bar和EBDesign产品。但《商业周刊》看到的包括美国营销计划、产品示意图和分销商名单在内的公司文件——以及对五名前雇员的采访——显示，Heaven Gifts继续积极地在美国推广包括Elf Bar在内的产品。根据这些文件，这些电子烟通过六家“总经销商”进入美国，Demand Vape就是其中之一。这些分销商将产品运送到数十家其他批发商，批发商再将产品运送到3800多家商店。Heaven Gifts的销售代表向商店提供促销价格优惠、免费礼品和高达600美元的现金等激励措施，以突出展示其产品。根据这些文件和两位前雇员的说法，张胜伟的运营还聘请了一家总部位于得克萨斯州的销售和营销公司Crossmark来帮助其在美国的推广。（Crossmark没有回应置评请求。李没有回应《商业周刊》关于这些文件的后续问题清单。）
一份标有“机密”的Heaven Gifts演示文稿包含一张幻灯片，指出FDA的执法“越来越严格”。一位前美国员工（像其他前雇员一样，因担心遭到报复而要求匿名）说，高层告诉他们，如果商店里的任何人问电子烟是否合法，他们应该说产品没有问题。另一位员工说，就Lost Mary电子烟而言，他们被告知要按照事先准备好的提示告诉潜在客户，已经提交了销售这些产品的合法申请。据李说，Lost Mary从未声称其产品被允许在该国销售，只是声称已申请授权，该公司于2023年提交了申请。但FDA发言人吉姆·麦金尼表示，该机构“已经明确表示，拥有待决的上市前烟草产品申请并不能为销售产品创建一个合法的安全港”。（李还指出，Lost Mary在美国的业务此后已转移给另一位所有者。）
随着张胜伟的产品涌入市场，一些烟草公司的高管开始探索收购他的业务是否比与他竞争更容易。一份《商业周刊》审查的信件显示，2022年7月，万宝路和百乐门香烟生产商菲利普莫里斯国际公司伦敦办事处的一位高管通过中间人询问张胜伟是否愿意出售Elf Bar业务。张胜伟在回复中询问，交易是否意味着放弃多数控制权。当他被告知是时，他拒绝了，称该公司将会“死亡”。从未进行过任何交易，菲利普莫里斯国际公司的发言人表示，该公司“不知道任何关于购买的有意义的对话”。
李说他不知道与菲利普莫里斯国际公司的对话。他将与英美烟草公司（Lucky Strike、Dunhill和Vuse电子烟品牌的所有者）的讨论描述为更实质性的。据李说，从2022年8月开始，英美烟草公司和Heaven Gifts的官员讨论了Elf Bar的可能交易，但张胜伟在几个月后拒绝了一项收购要约。不过，这位前英美烟草公司高管表示，这“从来不是一个严肃的讨论”。这位前高管回忆说，确实与张胜伟就Heaven Gifts可能引发类似Juul的反弹的担忧进行了对话，公司代表也确实提到了英美烟草公司收购他的业务的可能性。但事情并没有进一步发展，也没有涉及英美烟草公司的并购团队或任何财务条款。
次年，Heaven Gifts开始遇到英国当局的麻烦。《每日邮报》发表了一篇关于Elf Bar电子烟的调查报告，其中包括实验室测试，显示它们含有非法含量的尼古丁液体，之后该公司撤回了这些产品的销售。Heaven Gifts对此表示道歉。2023年11月，英国当局禁止了Elf Bar在伦敦双层巴士上的广告宣传活动，裁定其关于回收废弃电子烟的说法具有误导性。Heaven Gifts的一位发言人告诉《卫报》，该公司尊重这一决定，并已“采取措施确保在其广告和营销中实行更严格的自我监管”。
英国电子烟行业协会总干事约翰·邓恩表示，该公司的运营可能发展得太快，以至于无法完全控制。“他确实有正确的愿景，”邓恩在谈到他曾在mainland China见过的张胜伟时说。“他的团队是否完美地执行了这一愿景值得怀疑。”李表示，Heaven Gifts有时表现出“对法律、法规、合规标准的麻木不仁。在某些特定市场走向全球的知识不够”。
尽管存在这种明显的知识差距，但张胜伟从未真正尝试将他的产品销往国内。乍一看，这个市场似乎很诱人。该国是全球吸烟者人数最多的国家，约有3.076亿人，这得益于世界上最大的卷烟生产商中国烟草总公司。奇怪的是，该公司是国内监管烟草和电子烟的政府机构的一个部门。由于电子烟被视为对中国烟草总公司垄断地位的威胁，中国政府已经颁布了多项法规，使该市场不具吸引力，包括在2022年禁止销售除烟草以外的调味电子烟。与此同时，在其他法规的帮助下，用于出口的电子烟产量已增长到280亿美元的产业，这些法规旨在提高制造标准和打击假冒产品。中国业内人士通常将这种方法概括为“深圳制造，全球消费”。
电子烟咨询公司和媒体2Firsts的创始人赵炎表示，许多在中国销售其产品的中国公司采取了一种“生存至上战略”。他们放弃了耗时、昂贵且不确定的申请在其他国家合法销售的许可程序，希望在当局发现之前建立自己的地位并开始赚钱。TipTop Logistics Ltd.的经理Scofield Luo表示，有些公司还像Heaven Gifts早期那样，错误地标记货物以避免被发现。TipTop Logistics Ltd.是一家中国公司，每年从深圳向美国运送数千吨电子烟。
张胜伟的策略包括一种独特的策略，即将他的电子烟分拆成数量惊人的品牌。《商业周刊》审查的文件列出了Funky Lands、EBCreate、RabBeats和Off-Stamp等名称，美国和中国的Heaven Gifts前雇员承认他们曾在这些品牌上工作过。许多新品牌难以站稳脚跟，但它们为Heaven Gifts提供了一种在现有产品遇到监管问题时替换现有产品的方法，而且总有机会其中一款会大受欢迎。“他们每隔一周就会想出一个新的品牌，”一位前美国员工说。“一旦美国海关扣押了这个品牌，或者那个品牌发生了诉讼，他们就会推出另一个品牌，但归根结底，它还是一样的东西，只是换了品牌。”（李否认Heaven Gifts与Funky Lands、EBCreate、RabBeats或Off-Stamp有任何关联。）
据一位前员工称，在Heaven Gifts位于深圳的办公室里，一些员工转向人工智能工具来 придумать 新的品牌名称和营销文案。这位员工说，当张胜伟 방문하다 办公室时，他“超级低调”。“如果你见到他，你甚至不会知道。”
美国当局试图打击电子烟渗透所面临的挑战最近在另一家与张胜伟有关联的公司深圳吉克维普科技有限公司（Geekvape）身上得到了体现。Geekvape是Geek Bar、Pulse和其他品牌的制造商。在2022年的一份公司新闻稿中，以及去年由其首席执行官出版的一本书中，张胜伟被描述为该公司的董事长。Geek Bar在2024年在美国的人气飙升，尽管其网站表明，它已提交的在美国销售产品的申请仍然未获得批准。10月22日，FDA宣布已查获价值7600万美元的非法电子烟，其中包括一些来自Geek Bar的电子烟，Geek Bar是唯一被点名的品牌。下个月，Geek Bar赞助了沙奎尔·奥尼尔在得克萨斯州举办的Shaq’s Bass All-Stars Festival音乐会。（Geekvape没有回应关于其在美国的运营或张胜伟在该公司所扮演角色的电子邮件置评请求。音乐节组织者和奥尼尔的代表也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迄今为止，FDA已授权销售34种电子烟和设备，所有这些产品均由大型烟草公司生产。2022年授权销售两种一次性电子烟，2024年6月批准了首批薄荷醇口味设备；其余均为烟草口味。一些反吸烟团体和立法者批评该机构在执行其法规方面做得不够，但领导FDA烟草产品中心的布赖恩·金表示，该机构缺乏足够的财政资源。它的预算完全来自国内制造商和六种烟草进口商缴纳的费用，不包括电子烟。自2019财年以来，这一数额一直被限制在7.12亿美元。金说，现在CTP将其90%的执法预算用于打击非法电子烟，即使电子烟公司没有缴纳费用。他已要求他们开始缴纳费用，并要求国会增加15%的预算。
不过，金表示，该中心一直在尽其所能，他指出，一个新的多机构特别工作组旨在增加对非法电子烟的查获和起诉违法者。它还在努力处理其数百万份上市前授权申请的积压。有迹象表明正在取得进展：美国的青少年烟草消费量已降至25年来的最低水平，电子烟的使用量已降至10年来的最低水平。“很容易说，‘清理货架’，”金说。但是“你必须以一种在现实上可行且在法律上站得住脚的方式来实施它。”
10月下旬，在英格兰伯明翰国家展览中心18号馆弥漫的令人作呕的雾霾中，电子舞曲震耳欲聋。各公司聚集在英国电子烟博览会上，回顾一年来的情况并推销新产品。张胜伟缺席了，但他的身影无处不在。在大厅中央，Elf Bar和Lost Mary占据了人们的视线，一个巨大的紫红色展台装饰着巨大的棋子。一个打扮成国王的男人招手示意路人观看新的电子烟，以及尼古丁袋和草莓味的可溶性尼古丁薄膜，这些产品是为长途航班上的乘客销售的。Geek Bar和Geekvape产品也在不远处展出，在入口附近，另一个张胜伟拥有股份的品牌Coolplay的一名员工正在迎接涌入展厅的兴高采烈的电子烟爱好者，他们抢购免费赠品并与撅嘴的模型自拍。
在博览会开幕的前一天，英国政府宣布将于2025年6月开始对一次性电子烟征税。政府引用了一份报告，该报告发现2022年有超过40吨来自一次性电子烟的锂被丢弃——这一数量足以驱动5000辆电动汽车。各公司有足够的时间进行调整，他们也确实进行了调整。在中国品牌Yooz的展台上，员工们展示了一款从Apple Watch中借鉴美学设计的电子烟，用户可以通过WhatsApp拨打电话。每个展台都宣传产品的“吸口数”，这是一个准科学单位，用于衡量用户吸入的次数。Elf Bar展示了一款设备——一款可再填充的电子烟，用户可以通过一个类似于左轮手枪弹匣的旋转室循环使用四种口味——其吸口数为3200。博览会上的其他电子烟声称吸口数为20000。相比之下，Juul在推出时宣传的吸口数为200。
一些与会者对英国政府预计将出台的更多立法表示担忧，这些立法针对广告和包装。其目的部分是为了削弱电子烟对新用户的吸引力，以回应科学发现，其中包括伦敦大学学院最近的一项研究，该研究发现，自2021年以来，英格兰约有100万从未经常吸烟的成年人现在吸电子烟，增加了七倍。但这一目的与公司增加销量的愿望相冲突。同样的紧张关系也体现在口味问题上，口味问题是过去限制的目标，近年来一些公共卫生官员的态度发生了转变。伦敦大学学院烟草与酒精研究小组主任杰米·布朗说：“电子烟对于戒烟是有效的，我认为有一些证据表明口味可能在这方面发挥重要作用。”《烟草控制》杂志于2023年发表的研究发现，口味限制导致传统香烟的销量增加。美国当局如何处理这个问题可能会决定张胜伟在那里的命运。虽然异国情调的调味电子烟在技术上并不禁止，但到目前为止，FDA已经拒绝了每一种口味不是烟草和薄荷醇的产品。这让行业观察家认为，该机构已经对调味电子烟实施了事实上的禁令，反过来迫使消费者求助于非法选择。有些人已经在法庭上进行了反击。2024年1月，位于新奥尔良的美国第五巡回上诉法院裁定，两家电子烟公司胜诉，这两家公司曾对FDA拒绝其2021年进入市场的申请提出质疑。特朗普任命的法官科特·恩格尔哈特写道，该机构“让调味电子烟产品的制造商白忙活了一场”，并下令重新考虑其决定。最高法院于12月听取了该案的口头辩论。许多法院观察员认为，法官的问题倾向于FDA的观点，这将使现状保持不变，也就是狂野的西部。“如果ENDS制造商正在观看与我相同的辩论，”罗格斯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副教授凯文·施罗思说，“他们可能会改变策略，试图影响FDA或白宫。”
李在接受《商业周刊》采访时表示，张胜伟的公司正在撤退，“并尽可能地远离美国业务”。他补充说，该公司希望扩大其在欧洲的影响力。去年，吉克维普宣布，随着全球供应链的转移，它将在印度尼西亚开始生产。该公司特别关注扩大其在菲律宾的业务，在宣传材料中称菲律宾是其全球化努力的“第一站”。Heaven Gifts正在退出美国的想法似乎被夸大了。在接受采访后的几周内，它在领英上发布了亚特兰大、休斯顿和奥兰多的销售和区域代表职位列表。（李证实这些帖子是真实的，但表示这些职位仅用于收集市场洞察和跟踪监管变化。）截至2月份，就在詹姆斯对包括Demand Vape和另外三家Heaven Gifts总经销商在内的公司提起诉讼之前不久，《商业周刊》记者和摄影师仍然很容易在纽约购买到与Heaven Gifts有关联的电子烟。不过，在一个新的变化中，几个电子烟包装上不再包含母公司iMiracle的名称，而是包含了香港和英属维尔京群岛实体的名称，这表明了一种新的监管手段。李告诉《商业周刊》和路透社，后者发表了一篇详细介绍这些公司之间联系的文章，Heaven Gifts与它们没有任何关联。在之前接受《商业周刊》采访时，李说张胜伟已经从过去的错误中吸取了教训。他回忆起老板说过：“合规现在是这家公司的生命线。”说服美国官员相信这一点可能是这位魔术师最伟大的戏法。——黛安娜·李、杨佩筠和麦佩怡对此报道亦有贡献。
分析大模型：gemma2
得分：-30
原因：
文章揭露了张胜伟及其公司在电子烟行业中规避监管、不正当竞争等行为，以及电子烟产品对青少年健康和环境可能造成的负面影响。虽然文章也提到了一些正面因素，如电子烟作为戒烟工具的潜力，但负面信息的篇幅和力度相对较大。
原文地址：Top Vapes Trace Back to a Chinese E-Cigarette Billionaire
新闻日期：2025-03-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