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漫不经心的人们》，作者：莎拉·温·威廉姆斯**
《漫不经心的人们》一书的出版商直到几天前才公开这本回忆录的存在——事实证明，这是有充分理由的。
从2011年开始，长达七年的时间里，本书作者莎拉·温·威廉姆斯在Facebook（现称Meta）工作，最终担任全球公共政策总监。现在，她写了一部内幕人士的叙述，讲述了一家由追求地位和自我陶醉的领导者运营的公司，他们对责任的负担感到不满，变得越来越不负责任，甚至在Facebook成为虚假信息宣传活动的载体并与专制政权勾结的情况下也是如此。
《漫不经心的人们》既充满黑色幽默又令人震惊：它丑陋而细致地描绘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公司之一。温·威廉姆斯所揭露的内容无疑会激怒她的前老板们。她不仅拥有展开引人入胜叙事的故事讲述能力，还提供了真凭实据。
在Facebook工作期间，温·威廉姆斯与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和谢丽尔·桑德伯格密切合作。他们是本书中的汤姆和黛西——《了不起的盖茨比》中“漫不经心的人”，正如温·威廉姆斯在题词中引用小说所说的那样，“他们破坏了事物和生物”，并“让其他人清理他们造成的混乱”。
温·威廉姆斯非常渴望在Facebook工作，以至于在公司最终聘用她之前，她向该公司自荐了好几个月。她在新西兰出生和长大，曾在该国驻华盛顿大使馆担任外交官，此前曾在联合国工作。她被人权和环境问题所吸引。她依靠Facebook与家乡的朋友保持联系，她相信该平台“将改变世界”。当各国政府意识到Facebook能做什么时，她告诉Facebook的官员，他们可以利用一名外交官，从而向公司推销自己。当他们最终聘用她时，她欣喜若狂：“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有机会从事我一生中最伟大的政治工具。”
接下来是一本关于小心你想要什么的书。现在回想起来，任何关于Facebook作为“最伟大的政治工具”的潜力的理想主义听起来都带着痛苦的讽刺意味。在她的回忆录结束时，温·威廉姆斯被告知她的上司对她的表现有“担忧”；她在公司任职期间感到非常沮丧，以至于她将自己被解雇描述为“快速安乐死”。
温·威廉姆斯看到扎克伯格在她任职Facebook期间发生了变化。他渴望被喜欢，变得越来越渴望关注和赞美，将注意力从编码和工程转向政治。在亚洲巡回演出中，她被指示聚集超过一百万的人群，以便他可以被“温柔地围攻”。（最终，她不必这样做；他在雅加达一家购物中心与印度尼西亚当选总统一起露面时满足了他的愿望。）他告诉她，安德鲁·杰克逊（签署了《印第安人迁移法案》）是美国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总统，因为他“完成了任务”。
就桑德伯格而言，她像打开水龙头一样打开和关闭她的魅力。当温·威廉姆斯刚开始在Facebook工作时，她对桑德伯格感到敬畏，桑德伯格在2013年出版了她畅销的企业女权主义宣言《向前一步》。但温·威廉姆斯很快就学会了不信任“谢丽尔的‘向前一步’伎俩”，认为这只是她关于“服从和亲近”的“不成文规定”的薄薄面纱。
温·威廉姆斯惊恐地发现桑德伯格指示她26岁的助手为她们俩购买内衣，预算不惜一切代价。（总费用为13,000美元。）在欧洲的一次长途驾驶中，这位助手和桑德伯格轮流睡在彼此的腿上，互相抚摸头发。在私人飞机上12小时的返程航班上，穿着睡衣的桑德伯格声称拥有飞机上唯一的床，并反复要求温·威廉姆斯“上床睡觉”。温·威廉姆斯拒绝了。桑德伯格很不高兴。
桑德伯格并不是本书中唯一有明显边界问题的人。温·威廉姆斯与乔尔·卡普兰有过不愉快的遭遇，卡普兰是桑德伯格在哈佛大学的前男友，他被聘为Facebook美国政策副总裁，最终成为全球政策副总裁——温·威廉姆斯的经理。卡普兰曾是海军陆战队队员，曾担任安东宁·斯卡利亚大法官的助理，并且是2000年“布鲁克斯兄弟骚乱”的一部分，该骚乱帮助乔治·W·布什上任，后来他担任布什政府的副幕僚长。
温·威廉姆斯描述了卡普兰在一次工作活动中在地板上磨蹭她，宣称她看起来“闷热”，并对她的丈夫发表“奇怪的评论”。当她生下第二个孩子时，羊水栓塞几乎要了她的命；然而，卡普兰在她休产假期间一直给她发电子邮件，坚持每周举行视频会议。她告诉他她需要更多的手术，因为她还在流血。“但你从哪里流血？”他反复追问她。Facebook内部对她与卡普兰的“经历”进行的调查结果表明他没有任何不当行为。
这种个人堕落的场面已经够耸人听闻了，但温·威廉姆斯也亲眼目睹了Facebook一些最不光彩的事件。在2016年大选前夕，嵌入特朗普竞选团队的Facebook员工帮助它对潜在选民进行微观定位，向他们提供充满“虚假信息、煽动性帖子和筹款信息”的定制广告。（克林顿竞选团队拒绝了Facebook嵌入员工的提议。）第二年，在严重依赖Facebook的缅甸，在该平台上散布的仇恨谎言煽动了对少数民族罗兴亚人的种族灭绝。
温·威廉姆斯说，她几年前就开始对缅甸发出警报，当她得知仇恨言论在该平台上流传时，试图说服Facebook加强其监控行动。她写道，内容审核非常缓慢（而且是致命的），因为该公司依赖一位说缅甸语的承包商：一位驻都柏林的“缅甸人”，与缅甸和Facebook的加利福尼亚总部相隔多个时区。“缅甸比任何地方都更好地证明了Facebook在真正无处不在时可能造成的破坏。”
本书包括一个详细的章节，介绍Facebook在中国解除封锁的代号为“奥尔德林”的项目。温·威廉姆斯表示，该公司提出了各种复杂的安排，包括与中国合作、数据收集和审查工具，希望能够满足中国执政的共产党的要求。
扎克伯格的团队知道扎克伯格可能会面临国会关于中国问题的质询，因此给了他措辞巧妙的谈话要点。温·威廉姆斯写道：“似乎没有对误导国会感到不安。”“参议员需要提出非常具体的问题才能接近任何真相。”当扎克伯格最终于2018年出现在参议院委员会面前时，一位参议员问他Facebook如何处理中国政府不愿“允许社交媒体平台——无论是外国的还是国内的——在中国运营，除非它同意遵守中国法律”的问题。扎克伯格在回答中表示，“尚未就未来可能在中国提供的任何服务的条件做出任何决定”，对此，温·威廉姆斯评论道：“他在撒谎。”
温·威廉姆斯已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提出举报人投诉。在职业方面，她已经继续前进，致力于与人工智能相关的政策问题，并将她的绞刑架幽默倾注到这本书中。《漫不经心的人们》可能包含一群漫不经心的人，但最终是扎克伯格“想成为决策者”。她展示了他如何用他的法令取代她的政策团队多年来开发的并不完美的制衡体系，这些法令通常与他的商业利益相吻合：“Facebook是一个人的独裁统治。”
独裁统治不受任期限制。2016年，在秘鲁举行的世界领导人峰会上，温·威廉姆斯注意到许多面孔都很熟悉；许多其他领导人已经离开了。“我被重要性的短暂性所震惊，”她写道。“然而，马克可能会继续担任世界领导人主席50年。他将送走这些领导人以及随后的几代领导人。就像女王一样。
分析大模型：gemma2
得分：-50
原因：
文章中提到了Facebook在中国解除封锁的“奥尔德林”项目，并暗示扎克伯格在国会听证会上就中国问题撒谎。这可能会被解读为对中国政府政策和行为的负面评价。
原文地址：Book Review: ‘Careless People,’ by Sarah Wynn-Williams
新闻日期：2025-03-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