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尔特被捕内幕：一场高风险的国际追捕**
三月初的第二个周末，菲律宾前总统罗德里戈·杜特尔特计划在香港参加一场集会，这一消息早已公开。然而，行程伊始，便笼罩着一层神秘色彩：他是否还会返回菲律宾？
许多菲律宾人猜测，杜特尔特似乎在试图逃避国际刑事法院（ICC）的制裁。此前，国际刑事法院已开始调查他在担任总统及达沃市长期间主导的血腥反毒行动。一种理论认为，身处香港的杜特尔特可以逍遥法外，因为中国并非国际刑事法院成员国。
3月7日，79岁的杜特尔特抵达香港后不久，国际刑事法院便签发了一份密封逮捕令。消息走漏风声，传到了他耳中。
据菲律宾官员和一名前议员透露，在香港期间，杜特尔特的随行人员——包括伴侣霍尼莱特·阿凡塞尼亚和现任副总统、女儿萨拉·杜特尔特——就是否留在香港还是返回菲律宾展开了辩论。萨尔瓦多·帕内洛，杜特尔特的律师否认了这一说法，称杜特尔特甚至没有讨论过在中国寻求庇护。“杜特尔特为什么要逃跑？”他说，“以他的年龄，他已经不在乎会发生什么了。”
在公开场合，杜特尔特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强硬姿态。在周日的集会上，他告诉一群以菲律宾女性为主的人群，如果被国际刑事法院逮捕是他的命运，他会接受。他的盟友也声称，他将于周二下午4:30返回菲律宾。
但这不过是虚张声势。
据警方少将尼古拉斯·托雷三世和前参议员安东尼奥·特里兰尼斯透露，杜特尔特的团队预订了五张当天返回马尼拉的机票，以混淆他们实际抵达的时间。特里兰尼斯于2017年向国际刑事法院投诉了杜特尔特。（杜特尔特的律师帕内洛否认了这一点。）据称，还有一架私人飞机在机场等候杜特尔特，准备将他送往位于南部的据点达沃。
杜特尔特在上午9:30左右降落，比他团队预告的时间提前了几个小时。但他随即被拘留，并在当天晚些时候被送往海牙，等待审判。
这起逮捕事件是国际刑事法院迄今为止最受瞩目的行动。对于成千上万杜特尔特“毒品战争”受害者的家属来说，这终于是一个迈向正义的切实步骤。这也可能将定义现任总统费迪南德·马科斯二世的执政时期。此后，数千名抗议者指责马科斯迫害他的前任和曾经的盟友杜特尔特。
马科斯似乎也清楚这一天的严重性。“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马科斯告诉雷穆拉，“我们不应该庆祝。”
马科斯于2022年当选总统，接替杜特尔特。他与赢得副总统竞选的萨拉·杜特尔特结盟后崛起。最初，他说他不会与国际刑事法院对杜特尔特“毒品战争”的调查合作，因为他的前任已经让菲律宾退出了国际刑事法院。
但马科斯和杜特尔特的关系很快恶化，他对国际刑事法院的态度也发生了转变。2024年，菲律宾国会开始调查前总统的“毒品战争”。但杜特尔特似乎仍然不可触碰，尽管他早已纵容了数千起法外处决。
许多菲律宾人希望正义能够来自海外。马科斯政府也预计国际刑事法院会寻求逮捕杜特尔特。菲律宾警方准备了一份名为“追捕行动”的秘密80页计划，内容是如何拘留杜特尔特。根据《纽约时报》看到的一份副本，该计划包括在马尼拉或达沃逮捕他的情景，以及标有附近街道箭头的杜特尔特、他的伴侣和盟友的财产地图。
在海牙，国际刑事法院检察官于2月10日申请了对杜特尔特的逮捕令，指控他犯有危害人类罪。逮捕令在近四个星期后签发，菲律宾当局于3月11日早些时候通过国际刑警组织收到了逮捕令。这为拘留杜特尔特扫清了道路，因为菲律宾仍然是国际刑警组织的成员国。
上午9:30左右，杜特尔特乘坐国泰航空907航班抵达马尼拉。杜特尔特经常使用拐杖，当他在等待轮椅时，一名官员登上飞机告诉他，他将因国际刑警组织代表国际刑事法院发出的逮捕令而被捕。
“如果你们要与白人外国人结盟，你们必须先杀死我，”他告诉这位官员。
但杜特尔特没有提供太多抵抗，并被警察护送到机场附近的维拉莫尔空军基地。他在总统休息室里等候，他曾在这里迎接包括前国务卿迈克尔·蓬佩奥在内的贵宾。
据托雷将军说，杜特尔特的律师试图拖延宣读他的权利，以避免他被拘留，他的妻子拒绝让杜特尔特接受政府医生的检查。
在警察正式逮捕他后，杜特尔特说：“你们总有一天会退休，我的孩子们会追捕你们的。”
在杜特尔特抵达马尼拉大约90分钟后，马科斯在马拉卡南宫的办公室宣布了逮捕消息。
但杜特尔特继续辩称，国际刑事法院在菲律宾没有管辖权。
“你们应该在菲律宾法院起诉我，由菲律宾法官和菲律宾检察官审判，”杜特尔特在一段由他的女儿维罗妮卡·杜特尔特分享的视频中告诉托雷将军和其他警察。“你们知道这是政治。”
政府正在赶着用包机将杜特尔特送往荷兰，以避免任何可能的社会动荡。
杜特尔特的盟友试图让最高法院介入，声称他的拘留是非法和违宪的。他们的请求在法院当天休庭前三分钟提交。
对外人来说，随着时间的流逝，杜特尔特的命运似乎并不明朗。在休息室里，杜特尔特坐在总统椅上，也就是现在马科斯使用的那张椅子上，吃着米饭和烤肉，喝着可口可乐。
与此同时，政府陷入了一场官僚主义的噩梦。官员们需要获得其他国家的许可，以便包机能够飞越他们的领空前往海牙。名单上的第一个国家越南花了三个小时才做出回应。另一个延误是因为阿曼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官员缩短了斋月期间的工作时间。
杜特尔特随后要求见副总统萨拉·杜特尔特，但遭到当局拒绝。晚上9:40左右，杜特尔特女士出现在基地，但被警卫挡在了外面。她告诉记者，她父亲的被捕是“国家绑架”。
在里面，托雷将军要求杜特尔特走向飞机。但杜特尔特的前执行秘书萨尔瓦多·梅迪亚尔迪亚走在两人之间，试图在身体上保护这位前总统。托雷将军随后以妨碍司法公正罪逮捕了梅迪亚尔迪亚，亲自给他戴上手铐，并将他送上飞机。
托雷将军随后转向杜特尔特说：“时间到了。如果我必须把你抬到飞机上，我也会这样做。”
杜特尔特照做了。他的女儿维罗妮卡和他的伴侣阿凡塞尼亚女士泪流满面。杜特尔特和阿凡塞尼亚女士拥抱在一起。晚上11:03，他在包括两名医生、一名护士、三名警察和梅迪亚尔迪亚在内的随行人员的陪同下升空。
大约15分钟后，马科斯在马拉卡南宫向全国发表讲话。他驳斥了杜特尔特的被捕是政治性的说法，他说：“这是一个民主国家的领导人，也是国际社会的一员，国际社会对我们的期望。”
在他的演讲结束后，马科斯登上他的防弹船返回他的住所。河流平静，在他身后，宫殿的灯光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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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内容与中国无关，未表达对中国的正面情绪。
原文地址：How the High-Stakes Arrest of Rodrigo Duterte Unfolded
新闻日期：2025-03-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