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研究追溯新冠病毒的蝙蝠起源
一项新的基因研究表明，2000年代初期，一种感染蝙蝠的冠状病毒传播到中国西南地区的浣熊和其他野生哺乳动物身上。其中一些动物在市场上出售，冠状病毒再次传播到人类身上，最终导致了SARS疫情，蔓延至33个国家，夺走了774人的生命。疫情爆发几个月后，科学家在疫情中心市场的果子狸等哺乳动物身上发现了该冠状病毒。
在周三发表的一项研究中，一组研究人员比较了SARS与17年后新冠病毒的进化历程。研究人员分析了导致这两次疫情的冠状病毒的基因组，以及蝙蝠和其他哺乳动物身上的248种相关冠状病毒。
爱丁堡大学的进化病毒学家、这项新研究的作者之一乔纳森·佩卡尔表示，这两种冠状病毒的历史遵循着相似的轨迹。他说：“在我看来，它们非常相似。”
佩卡尔博士和他的同事认为，在这两种情况下，冠状病毒都是从中国西南地区的蝙蝠传播到野生哺乳动物身上。在短时间内，野生动物贸易商将受感染的动物运送到数百英里外的城市市场，病毒在人类中肆虐。
亚利桑那大学的进化生物学家、这项新研究的作者之一迈克尔·沃罗贝说：“当你在城市中心出售野生动物时，你就会时不时地遇到疫情。”
这项研究发表之际，正值一个充满政治色彩的时刻。上个月，白宫创建了一个名为“实验室泄漏：新冠病毒的真正起源”的网页，声称疫情并非由市场溢出造成，而是由中国武汉实验室的事故造成。
上周五，白宫在其拟议的预算中将实验室泄漏描述为“已确认”，并以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无法证明其对武汉病毒研究所的资助与这种可能的泄漏无关”为由，削减了该机构180亿美元的预算。
中国政府对此断然否认新冠病毒是由武汉实验室泄漏造成的，并提出了该病毒可能来自美国生物防御实验室的可能性。中方声明称：“应该对美国的病毒起源进行彻底和深入的调查。”
坦普尔大学的病毒学家谢尔盖·庞德表示，他不认为新冠病毒的起源已经确定。但他担心两国政府的煽动性言论会使科学家难以调查和辩论新冠病毒的起源。庞德博士说：“如果这不悲剧，你都得笑了，这太滑稽了。”
在2020年初新冠疫情爆发的最初几周，有说法称罪魁祸首SARS-CoV-2病毒是中国军队制造的生物武器。当时分析数据的科学家小组驳斥了这一观点。尽管他们不能排除意外的实验室泄漏，但他们倾向于新冠病毒的自然起源。
随着时间的推移，沃罗贝博士（不属于该小组）感到沮丧的是，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来选择一种理论。他与其他17位科学家签署了一封公开信，呼吁进行更多调查，以确定哪种解释更合理。沃罗贝说：“对我们来说，似乎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我们不要抛弃实验室泄漏的想法，让我们研究它。”
当沃罗贝博士和其他科学家开始研究新冠病毒的起源时，美国情报机构也在进行评估。他们的评估结果不一。联邦调查局倾向于病毒从武汉病毒研究所逃逸，但信心一般；中央情报局得出了同样的评估，但信心较低。能源部以较低的信心倾向于病毒从武汉的另一个实验室逃逸。其他机构则倾向于自然起源。
这些机构没有公开他们的证据或分析，因此科学家无法评估他们结论的基础。然而，沃罗贝博士和其他研究人员已经在科学期刊上发表了一系列论文。在此过程中，沃罗贝博士确信新冠疫情始于武汉的华南海鲜市场。沃罗贝博士在谈到他研究过的另外两种疾病时说：“从科学上讲，这就像艾滋病毒或西班牙流感一样明确。”
在这项新的研究中，沃罗贝博士、佩卡尔博士和他们的同事比较了250种冠状病毒的基因组，利用它们的遗传相似性和差异来确定它们之间的关系。他们能够重建导致SARS和新冠病毒（分别称为SARS-CoV和SARS-CoV-2）的冠状病毒的历史。
这两种冠状病毒的祖先在中国和邻国的蝙蝠中传播了数万年。在过去的50年左右，它们的直接祖先感染了生活在中国西南部和老挝北部的蝙蝠。
当冠状病毒感染蝙蝠时，它们有时会进入一个含有另一种冠状病毒的细胞。当细胞制造新的病毒时，它会意外地创造出携带两种原始冠状病毒遗传物质的混合病毒——这一过程被称为重组。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的病毒学家大卫·拉斯穆森（未参与这项新研究）说：“这些不是古老的事件，这些事情一直在发生，这些病毒是真正的马赛克。”
研究人员发现，在2001年，也就是广州市爆发SARS疫情的前一年，SARS-CoV在蝙蝠身上进行了最后一次基因混合。只有在最后一次重组之后，该病毒才能进化成人类病原体。由于广州距离SARS-CoV的祖先区域有数百英里，蝙蝠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病毒带到该市。
相反，研究人员普遍认为，SARS-CoV的祖先感染了后来在广州周边市场出售的野生哺乳动物。在SARS疫情爆发几个月后，研究人员在市场上出售的果子狸和其他野生哺乳动物身上发现了SARS-CoV。
研究人员在研究导致新冠病毒的SARS-CoV-2时发现了类似的模式。蝙蝠的最后一次重组发生在2012年至2014年之间，也就是新冠疫情爆发前5到7年，在东北方向数百英里外的武汉。
这也与该病毒祖先传播的地区有很大的不同。但这与SARS-CoV借助野生动物贸易进行的传播相似。
实验室泄漏理论的支持者强调了武汉与发现SARS-CoV-2近亲地点的遥远距离。他们认为，如果蝙蝠无法飞到武汉周围地区并感染那里的野生哺乳动物，那么科学家一定是从中国西南地区的蝙蝠身上采集了冠状病毒，并在他们的实验室里对其进行了改造，然后病毒从实验室逃逸。
美国科学家批评武汉病毒研究所在冠状病毒实验中安全措施松懈。但没有人提供证据表明SARS-CoV-2的祖先在大流行之前就在武汉病毒研究所。沃罗贝博士及其同事的新研究表明，蝙蝠冠状病毒可以通过野生动物贸易在没有科学家帮助的情况下长途传播。
研究人员认为，这些发现与他们2022年发表的研究结果一致，该研究指出武汉华南海鲜市场是新冠疫情的起点。那里出售野生哺乳动物；那里记录了许多早期的新冠病例，中国研究人员在那里收集了携带不同突变的SARS-CoV-2毒株。沃罗贝博士和他的同事认为，该病毒已两次从市场的野生哺乳动物身上溢出。
庞德博士说，这项新研究与野生动物溢出理论是一致的。但他认为此事尚未解决。他指出，去年，两位统计学家对2022年研究背后的模型提出了质疑。沃罗贝博士和一位同事反驳了这一批评。庞德博士说：“这场辩论仍在进行中。”
巴黎巴斯德研究所病原体发现实验室前主任马克·埃洛伊特表示，这项新研究对于清晰地描绘SARS-CoV-2的来源具有重要意义。
但他也观察到，这种冠状病毒与蝙蝠身上已知的近亲明显不同。在它与这些病毒分离后，它必须发生变异或重组，才能很好地适应在人类中传播。埃洛伊特说：“我坚持认为，在实验室环境中发生重组事件的可能性——无论是意外的还是故意的——仍然与通过市场上的中间宿主出现假说一样合理。”
埃洛伊特博士和其他科学家一致认为，在野生哺乳动物身上发现SARS-CoV-2的中间形式将为自然溢出提供令人信服的证据。中国当局在大流行开始时检查了一些动物，但没有在它们身上发现该病毒。
然而，华南市场的野生动物供应商在科学家能够研究它们之前就将动物从摊位上移走了。一旦中国停止了野生动物的销售，农民就宰杀了他们的动物。庞德博士说：“这是一个很大的缺失部分，你真的无法回避它。”
犹他大学的遗传学家斯蒂芬·戈尔茨坦（未参与这项新研究）表示，这项研究是对未来冠状病毒大流行风险的警告。在SARS和新冠病毒起源地区的任何地方的市场出售的野生哺乳动物都可能成为传播到数百英里外城市的媒介。戈尔茨坦说：“这些病毒的片段存在于所有这些地方。”
分析大模型：gemma2
得分：-10
原因：
文章提到了对中国实验室安全措施的批评，以及美国政府对中国隐瞒疫情信息的指责，这些都可能被视为对中国的负面情绪。
原文地址：Genetic Study Retraces Covid’s Origins in Bats
新闻日期：2025-05-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