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业反弹全球，唯独香港失色》
“赠机票抽奖、绚烂无人机与烟火表演、并诚邀成千上万的意见领袖来港，尝试‘述说精彩故事’。这些都是香港政府为提振国际旅游行业所做的各种举措，这是一个关键的经济支柱，在过去几年里因疫情限制和政治风波而遭受重击。
但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尽管如此投入近1.29亿美元的预算到复原计划中，香港国际机场的游客流量却远落后于亚洲其他地区。泰国、韩国与日本等国已恢复至大流行前的旅客数字水平，世界各地多数地方也有所回升，根据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的数据显示。
然而，在香港，小型店铺和餐馆纷纷关门歇业，豪华酒店每天有数十间空置房，曾经人潮汹涌的繁华街区如今变得寂静无声。
导致这一下降的因素多种多样。2019年，港独示威抗议中国大陆控制加深，令香港陷入动荡。旅游人数大幅下滑，在下半年相比前一年减少近40%。2020年初，为应对疫情，香港关闭了国境、实行长期隔离措施，并间歇性禁止航班入境——一些防疫措施甚至比世界上其他国家更严格。
近期，外国居民和企业外迁的威胁威胁到其作为全球金融中心的地位，而其他亚洲城市却加速发展自身旅游基础设施。加上港人选择到中国大陆消费用餐，这进一步影响了香港旅游业。
“曾经繁华、娱乐丰富与风格独特的香港已不复存在。” 一名在港旅游专家Gary Bowerman如是说，“不仅是疫情和示威的影响；整个亚洲已经发生变化。”
曾经以霓虹灯般的夜景、米其林级别的餐厅和标志性的天际线而闻名的香港，成为了世界各地旅游胜地之一。作为英国殖民地，转为中国的特别行政区后保持相对独立于北京。
2018年，香港接待了有史以来最多的访客：约6500万人，旅游消费额超过420亿美元，约占城市GDP的4.5%。在2019年，游客人数有所放缓；大约有5600万游客花费了330亿美元。
而截至2023年底，仅访问过香港的人数为3400万人；今年前八个月的人流约为2900万人。据旅游局数据显示，这些数字相比大流行前的高点仍显疲软。
2023年7月，在我亲访香港期间，我发现疫情之前的购物狂热区Mong Kok变得空旷宁静。在熙攘热闹的小商贩中间穿行，鲜有顾客，也无需排队等待。维多利亚港对面的大型奢侈品购物中心人迹罕至，店员似乎正在商店里闲置。
另一晚，我前往湾仔地区的热门餐厅Under Bridge Spicy Crab，本预期需要长时间等候，却很快被引领入座一个几乎空荡的房间。
许多小企业和餐馆都因顾客稀少而苦苦挣扎。香港餐饮业联合会主席Simon Wong Ka-wo预估有大约1000家餐馆从3月到8月关闭了，这是由于越来越多香港居民前往中国内地就餐购物以及来自游客的消费减少导致。
在旺角拥有几家日本餐厅的Kevin Shih表示，并没有预期中的业务增长。香港的整体夜生活氛围依旧沉闷。“人们不在酒吧聚会，不在深夜漫步街头；总的来说，街上人流量变少了。”他说道，“我们试图适应，但最近运气一直不太好。”
近期，一些积极变化开始显现。Wong估计，随着国庆黄金周的到来，来自内地和其它国家的游客数量正在增多，并且新的特色商店也在9月开始开放，以满足需求。
半岛酒店是香港最古老的豪华酒店之一，拥有300间客房与套房、精致奢华的大堂以及可以乘直升机或专用Rolls-Royce Phantoms轿车到达的便利设施。不过，在2023年上半财年，酒店集团报告了5700万美元的运营亏损；相比之下，在大流行前同期有1900万美元的利润。
在中环商务区的豪华酒店，香港山顶公寓酒店以简约风室内设计和每晚600美元起步的房间价格吸引旅客。该酒店通过提供免费延住和定制疗养体验等方式试图吸引顾客。
“国际旅游业的复苏需要时间。”酒店总经理Kristina Snaith-Lense表示，“最大的长线休闲市场是美国，其次是英国。这在到来，只是比人们预期的要慢。”
疫情大流行期间，全球航空公司大幅削减了与香港的国际航线航班数量。如今航空公司复航速度缓慢。
10月与五年前同期相比，香港至所有地区的座位数下降了18%；其中，北美和欧洲地区座位数量分别下降了34% 和41%，一些航空公司的座位减少了60% 以上。英国航空的座位数目比2019年减少近一半；而美国航空公司已经取消了飞往香港的航班。
然而，联合航空即将在今年为香港提供更多航班，并超过大流行前的数量，提供额外从洛杉矶飞出的航班之外，还将有从旧金山起飞的两班每日航班。
Patrick Quayle表示，“在疫情之后提供的更多服务将为企业目的地提供更多的连通性和选择性。”
香港国泰航空公司已面临飞行员短缺问题，但正计划在2025年初恢复所有大流行前的航线，并于明年增加北美航班数量。此外，正在进行的第三跑道系统建设将在今年完成，显著提升了机场容量。
除了航班连接外，还有诸多障碍需要克服。“对香港有很多扭曲的看法。”香港旅游局局长Dane Cheng在其新闻发布会上说道，“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最难解决的长期市场问题。”
他补充说，在游客来到之后将感受到不同。旅游局已经安排了一系列事件吸引旅客。10月将有食品和葡萄酒节、大型自行车赛事、爵士音乐节以及职业女子网球锦标赛举办。在12月，两只由中国政府赠予的大熊猫将在海洋公园主题公园向公众展出。
对于旅游景点“新凯达体育公园”即将于3月开放的期待也很大，并有望吸引更多国内外游客。Coldplay乐队计划4月份在公园内的50,000座体育馆演出三次。
旅游局还强调改善了服务行业员工和招待业的客户服务，要求工作人员“微笑更多”。在线发布的视频展示了在餐馆和服务行业时关注细节并为顾客提供额外服务的行为模式；甚至还有一个关于在鞋店购物时展现礼貌的内容。
我与一名常住台湾、经常访问香港的创业咨询师Curtis Bergh会面时表示，“这座城市的活力仍然存在。”他对香港旅游业的未来持有乐观态度，并且提到许多企业已迁移到其他城市如新加坡，但对旅游的看法已经改变。
当局对香港的打压措施引发了西方公司和官员的关注。美国、加拿大等港主要旅游业市场的政府已经建议其公民在访问时注意提高警惕。美国国务院警告称，“香港政府大幅限制了公民自由”，鼓励旅行者“低调行事”。
自去年3月通过新的国家安全法律以来，警方开始调查并起诉涉嫌颠覆国家的记者和民主活动家。在社交媒体上批评中国领导人习近平或穿着带有抗议口号的T恤衫也已导致香港公民被判入狱，刑期超过一年。
乘星港轮渡穿越维多利亚港后，我下船前往九龙。那里有警察局发布的寻求逮捕人士的海报，照片上都是涉嫌支持独立的努力者；所有指控都与危害国家安全有关，并悬赏现金以获取情报并抓获嫌疑人。
第二天，我乘坐缆车登上维多利亚山顶，这是一个提供震撼城市景观的观光点，每年访问人数约700万。这趟旅程既令人惊叹又陡峭。
在顶部，一位来自盐湖城、首次到访香港的教育家Venita Ross说道，“我只是想来看看这里。我一直梦想着来这里。”“这里有这么多人，这么多购物机会，有很多创业活动；看起来经济很活跃。”
与我在海滨大道欣赏Bruce Lee雕像的另一名游客相遇时，他是一位从卡塔尔与丈夫和女儿一同前往的女性Victoria Hamade。最初对香港没有太多期待，但对风景和购物印象非常深刻，表示安静也是不错的。
“我本预期有很多游客，但这并不一样。”她说，“我发现大多数似乎来自中国的其他地区，而不是西方游客。”
在回港途中，旅游、航空和未来目的地的想法可能引发更多的探索与梦想。通过《纽约时报》的旅行指南和定期获得最新旅行贴士的电子邮件通讯，无论是规划未来的假期还是仅仅从座位上环游世界，都有52个新地点值得期待在即将到来的年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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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Tourism Has Rebounded Worldwide. But Not in Hong Kong.
新闻日期：2024-10-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