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采摘的价值:一份被忽视的劳动观察**

如果你经常刷TikTok,你可能已经注意到TikTok Live这个功能,它允许用户进行实时直播。TikTok本身就是一个令人愉悦、未经滤镜的短剧、特技和精准观察的混合体。而TikTok Live则完全是另一回事:一场加速的狂热梦境。你可以观看人们即兴说唱、锻炼、手工制作、蜜蜡脱毛、梳理宠物、回答问题的未经编辑的直播。我曾被一位装扮成中世纪女巫玩火的女性深深吸引。大多数时候,你会看到人们在销售商品:彩色假发、桌面披萨烤箱、腰珠、糖果、坚果奶制作机。这可能会很迷人,甚至像家庭购物网络曾经那样引人入胜。我经不住诱惑购买了一些(好吧,很多)这些产品,而且至今没有任何抱怨。

我很少主动观看直播。TikTok的算法只是把我猛地推入信息流中,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有时会让我尖叫一声,然后迅速划走。但最近,我发现自己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主要是因为该应用程序一直在向我推送前所未见的视频。

第一个视频是一位制砖工人。他穿着黄色T恤和宽松的裤子,蹲在一堆泥土旁,将泥土收集到模具中,熟练地捶打成型,然后放到地上。一排排相同的砖块在阳光下晾晒,在视频顶部延伸至地平线。当他工作时,他呼吁观众表达他们的感谢,这就是TikTok Live上的盈利方式:主播可以通过观众发送的虚拟礼物获得报酬,但金额差异很大。没有关于这位男子的身份或地点的任何信息。他的动作优雅而有条不紊;你可以从他额头上湿润的皱纹中看到他在烈日下劳动的艰辛。

该算法注意到了我的参与,并开始向我推送类似的直播。大多数来自美国。我观看了德里斯科尔的草莓采摘者工作,摄像头固定在他们的手推车上,他们迅速地从植物上 scoop 起看起来鲜美多汁的浆果,并将它们放入塑料容器中。我观看了中西部地区的奶农给奶牛冲洗身体。我观看了香蕉包装工和清理鲶鱼的人。我实时观看了所有这些,这是一种令人不安和超现实的体验:当我在浴缸里或床上悠闲地观看时,这些人正在努力工作。

请注意,这不是你通常在TikTok上看到的那种工作。该应用程序是许多展示他们生活中新颖或风景如画的职业的人的家园;有许多完美定制的利基市场,里面有农民(FarmTok)、养蜂人(BeeTok)和高档厨师(PrivateChefTok)。他们发布高度制作、高度风格化的工作场景:对现代工作进行玛莎·斯图尔特式的改造,经过表演和编辑以达到微观的完美,其明显目标是成为有影响力的人,或者至少是有影响力的人。他们通过有多少人观看他们的长视频或通过制作赞助内容来赚钱——这些定制的广告被整合到他们精心制作的关于准备成为高端保姆的一天或记录社交媒体经理的办公室生活的视频中。

但是在Live上,我看到的直播劳动的工人大多从事低工资、体力要求高的工作。没有可爱的围裙、整洁的编辑或化妆师——而且由于直播是实时发生的,它们无法像其他TikTok那样希望的那样走红。这项工作是平凡的、重复的,有时甚至是艰苦的。据我所知,它并没有以任何厄普顿·辛克莱式的渴望来揭露不人道的待遇或恶劣的工作条件(尽管有时似乎暗示了这些事情)。这些视频只是提供了一个关于推动我们世界发展的人力劳动力的 glimpse,而不是通常关于我们中的一些人如何逃脱它的渴望幻想。

这是一个令人非常不舒服的事情,被一个主要为了娱乐或分散你注意力的应用程序和算法所提供。我似乎是很多拥有闲暇时间和过剩资本的人中的一员,看着其他人做着我们明确不想做的工作。我尊重这些劳动者找到了一种在通过工作赚钱的同时(通过互联网)赚钱的方式,并且他们正在向世界揭示他们生活中的一些事情。与此同时,他们现在存在于盲目、分离的娱乐框架中。他们为了低工资而努力工作,这一事实使我们的生活更加舒适。现在我们也在观看他们这样做——为了好玩?

但我怀疑这种动态是否是吸引观众观看他们直播的原因。劳动者所做的工作报酬过低、被忽视并受到自动化的威胁。但这确实是支撑这个国家和世界一切的基础工作,而且其中蕴含着一种艺术——真正的工艺和专业知识——它一直隐藏在那些只是走进商店并拿起一盒完美成熟的草莓的人面前。在直播中,我会看到人们问问题:工人们在做什么?他们在哪里?他们为什么要使用他们正在使用的方法?这就是遥远的工作与我们对它的看法之间的距离。

这些视频出现在我的信息流中,恰逢特朗普政府推动大规模驱逐出境和高进口关税——这两项政策有时声称将为美国公民保留这种工作(无论他们可能对从事何种工作感兴趣)。在观看时,很难不去想霍华德·卢特尼克(商务部长)等人的密集评论,他暗示将智能手机制造等行业带到美国将为“数百万人类拧紧小螺丝”创造就业机会。我在视频中看到的大多数工人都有棕色皮肤;许多人说西班牙语。有时,TikTok的算法最终会向我展示两类视频,并排显示:一类是人们从事体力劳动,另一类是人们在试图从事体力劳动时被ICE特工暴力逮捕。这些工人的直播所揭示的是美国劳动力的真实面貌——对政府提出的关于如何重建劳动力的想法的一种不可忽视的制衡。

这个经济时代最奇怪的事情之一是,我们似乎很少有人了解东西是如何制造的、它们的成本是多少或为什么。价格感觉高得离谱。产品的来源被海外生产和一键订购所掩盖。劳动力和从事劳动的人很容易从公众视野中隐藏起来。但你现在几乎可以随时在手机上免费偷看它。互联网曾经被认为是逃离现实的乌托邦;现在我们明白它是一个促进者,也是一个进入扭曲的反乌托邦现实的窗口。但在这些视频中,它似乎做了完全不同的事情。它刺穿了互联网覆盖在一切事物上的面纱,并提供了一个未经过滤的现实检查。看哪:这就是事情的完成方式,这就是完成事情的人。看哪:这就是支持这一切的人类努力。看哪:一些更接近真相的东西,超越了寻求掩盖它的抽象、意识形态和技术。


分析大模型:gemma2
得分:5
原因:

文章本身主要描述了美国的社会现象,与中国关联不大,但客观上可以引发读者对中国劳动者权益的思考,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

原文地址:Strawberry Picking Is Thankless Work. That’s What Makes It Worth Watching.
新闻日期:2025-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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