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国能从中国的工程建设中学到什么?
当丹·王第一次听到美国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将对美国贸易伙伴征收关税的日期描述为“解放日”时,这个短语引起了他的注意。““解放”不是一个非常美国式的词,”他最近告诉我。“它更像是一个中国词。”
王很清楚这一点。多年来,作为一家宏观研究公司驻中国的分析师,他仔细研究了中国共产党的文件和官方讲话,试图从这些术语中提取含义。
王现在看到了特朗普和习近平主席之间的相似之处:他们的支持者盲目忠诚,妖魔化外国人,并且愿意通过威胁移民和少数群体在社会中的地位来煽动他们的不安。“我们在美国拥有的,是缺乏优点的专制主义,”他说。根据王的说法,这些优点包括高速铁路、运转良好的城市以及政治和经济稳定。
王在他的新书《突破》中认为,如果美国要保持超级大国的地位,就需要研究中国。但它需要学习正确的经验——其中最重要的是,如何建设。
在《突破》中,王认为,两国之间的关键区别在于,中国是由工程师管理的——2002年,政治局常委的九名成员都具有工程背景——而美国则由律师管理。中国优先建设桥梁、水坝和机场等大型公共工程,以及玩具和iPhone等产品。美国擅长制定和执行规则。
在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当律师们反对破坏环境、在城市社区修建高速公路并将国家拖入越南的美国技术官僚政权时,这是一件好事。但王说,现在规则制定已经走得太远,这妨碍了美国跟上竞争对手的步伐。
从这个意义上说,王的观点与埃兹拉·克莱因和德里克·汤普森的《富足》一书的观点不谋而合,该书敦促美国决策者减少繁文缛节,增加住房和交通供应。但他的书与其说是一本政策专著,不如说是一次对中国以工程为先的社会在现实中的样貌的巡礼——好的(高速铁路和无人机),坏的(独生子女和零新冠政策)和丑陋的(人权侵犯和毫无意义的欧洲城镇广场复制品)。
王建议,如果美国要胜过中国,我们需要首先了解它。这意味着要放弃华盛顿和硅谷兜售的简单故事。“我认为所有关于中国的叙述一直都是错误的,”他说。例如,在某些角落,仍然有这样的传统观念,即中国不能创新,只能抄袭——这在TikTok/DeepSeek/比亚迪时代是一个荒谬的指控。他同样不相信中国是一个不可阻挡的庞然大物,注定要取代美国成为世界头号强国。
王拒绝了常见的中国分析类别——自由派和保守派,鹰派和鸽派——并且抵制简单的答案(除非是关于火锅,他形容火锅是“糟糕的”)。他独特的视角来自经验。在他的书中——以及他在巴黎度假时通过Zoom进行的谈话中——他表现出对政治和经济体系的变幻莫测如何塑造一个国家和一个人的生活的理解,包括他自己的生活。
王现年33岁,出生于中国西南部的云南省,该地区以远离权力中心而闻名——因此也相对自由。他的父亲是一名软件开发人员,他的母亲是一名广播和电视主持人。他小时候患有血液病和肺部问题,这使他与同龄人隔绝。
2000年,当王7岁时,他的父母带着全家搬到了多伦多,两年后又搬到了渥太华。他被当地的公立学校录取,并培养了广泛的兴趣:15岁时,他加入了加拿大皇家陆军少年团;他还学习了单簧管,并希望成为一名专业演奏家。王获得了纽约罗切斯特大学的奖学金,在那里他学习了哲学。
他从未想过要追随父亲的工程脚步;王不擅长数学。大三之后,他从大学辍学,在多伦多的Shopify公司从事营销工作,然后在2015年搬到旧金山湾区,为Flexport做类似的工作。(他最终还是拿到了文凭。)
王发现湾区狭隘而闭塞。“人们说旧金山是世界中心,”他说。“我感觉不对劲。”交通系统和餐饮景象令人失望,他对他的同龄人感兴趣的相同技术(加密货币、虚拟现实和网络平台)并不感到兴奋。他对中国正在进行的硬工程更感兴趣,例如基础设施大型项目、半导体和绿色能源。
因此,在2016年,王搬到香港,在金融分析公司Gavekal Dragonomics工作,为那些想知道它们可能如何影响巴西大豆价格的投资者揭开中国政治和经济的神秘面纱。他说,该公司“没有将中国仅仅视为另一个数据集”;它采取了整体的观点。他开始将中共视为一个“智力难题”——一个“非常奇怪的机构”,认为国家控制和资本主义并非相互排斥。
2017年,王开始发布年度信件,以便与朋友保持联系。他将游记、经济分析以及对科幻小说和歌剧的即兴创作交织在一起,获得了一批追随者,包括经济学家泰勒·科文和科技作家本·汤普森。在一次采访中,王认为科文是他的导师,他认为王作为局外人的背景——一个看待美国政治的加拿大人,一个看待北京政策的云南人——塑造了他独特的视角。
2018年,王搬到中国大陆,以便更近距离地了解该系统的运作方式。他如愿以偿。
新冠疫情帮助巩固了王对工程国家的想法。他在上海经历了严厉的封锁,当时人们经常难以获得食物,身穿白色防护服的工人在建筑物上喷洒消毒剂,扩音器指示居民“压抑你们灵魂对自由的渴望”。这场惨败暴露了将人视为机器中的齿轮的弊端。这种经历,加上中国的独生子女政策,让他看到工程国家“不仅仅是关于基础设施,它还与人口和社会工程有关,”他说。“那是更可怕的部分。”
2023年,在回到美国接受耶鲁大学法学院的奖学金后,王对他在那里遇到的学生的雄心壮志以及他们的顺从感到震惊——他将这一观察与密歇根大学教授尼古拉斯·巴格利关于美国政府过于注重程序的论点联系起来。这些想法结合起来,成为了《突破》的框架。
王考察了工程国家的成功案例——从一个生产吉他的城镇到深圳灵活的科技创业公司和工厂生态系统——同时认识到该系统对中国个人,特别是年轻人的影响,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逃离了城市或整个国家。
与此同时,他敦促美国重新爱上建设。他说,任何寻找具体政策的人都应该去别处寻找;有智库和书籍专注于美国如何能够重新工业化。王反而呼吁美国效仿习近平的做法,重新发现硬工程是一种令人自豪的追求,庆祝“原子的世界而不是比特的世界”。
他认为,我们应该恢复罗伯特·摩西的名誉,他创造了纽约市一些最具活力的基础设施,并认可海军上将海曼·里科弗,他启动了第一艘核动力潜艇。如果桥梁和摩天大楼的兰德式浪漫主义不能激发灵感,那么强大的制造业基础对于军事优势至关重要。如果美国用完了导弹,那么它设计了多少应用程序——甚至是人工智能战争工具——都无关紧要。
美国保持其主导地位的可能性有多大?王出人意料地乐观。他指出中国的债务负担、人口老龄化以及政府对其人民的恐惧,这些问题他预测将阻止它超越美国。与此同时,他认为,如果美国重新致力于建设,它就有望赢得这场持久战。
这是一个很大的“如果”,而且每天都在变得越来越大。美国已经在可再生能源、量子力学和核能等关键领域的研究上落后于中国。随着第二届特朗普政府通过征收关税、削减科学资金和驱逐移民来破坏国家的竞争力,这些以及其他战略领域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王称美国对华出口管制是“最糟糕的情况:他们只是伤了蛇,用麦克白的话说,并没有杀死它。”而美国最有希望成为现代罗伯特·摩西的埃隆·马斯克已经与白宫决裂。
鉴于美国正在背离王的药方,《突破》读起来像是一个警告。这本书的标题似乎指的是中国的高速增长。但它也可能适用于美国;毕竟,当你滑倒时,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
分析大模型:gemma2
得分:-20
原因:
文章在描述中国工程建设成就的同时,也提到了中国在人权、社会管控和疫情应对等方面存在的问题,例如“人权侵犯”、“零新冠政策”和“压抑灵魂对自由的渴望”等负面描述,表明作者对中国的部分政策和社会现象持批评态度。
原文地址:What the US Can Learn from Engineering in China
新闻日期:2025-08-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