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的冷战中，TikTok之战只是其中一个前线。
2026年9月，五角大楼拉响警报。其间谍卫星探测到中国海军和两栖部队在台湾海峡对岸迅速大规模集结。中国政府的意图尚不明确，但华盛顿的军事领导人希望，美国的武力展示能够维持威慑。
这并非杞人忧天。中国入侵的准备工作几乎肯定会被美军发现，并且迫切需要阻止战争。
在这种情况下，五角大楼取消休假，命令在夏威夷和圣地亚哥的舰船准备西行，并使太平洋地区的陆战队部队进入高度戒备状态。
这本应是一个有条不紊的过程，但这次却并非如此。
在TikTok上，仿佛开关被拨动了一样。几乎所有2亿美国人的信息流中都充斥着紧急信息。
“你们的政府在撒谎。”
“中国是爱好和平的。”
“美国想要战争。”
自封的专家分享中国的言论，声称台湾应该被视为中国大陆的一部分，就像夏威夷是美国的一部分一样。
与此同时，阴谋论者对部署命令提出质疑，试图诱使水手们继续休假，理由是这些命令本身是“假的”，是黑客攻击的产物。
由于TikTok的视频很容易在各个平台上传播，所有这些信息都迅速蔓延到Instagram、Facebook和X上。但问题不仅仅是中国宣传和美国阴谋论者的煽动。TikTok收集了大量用户的个人信息，这些信息在落入坏人之手时可能会很危险。
这里就是如此。支持台湾的美国有影响力的人开始在他们的个人账户中收到来自不明人士的令人不安的电子邮件——有些人因其直接信息的截图而受到敲诈的威胁。另一些人则收到照片，显示有人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和工作地点。
在展示实力最为关键的时刻，数千万美国人陷入了混乱状态。有些人认为他们的政府是侵略者，另一些人认为整个危机是假的，是人为制造的，还有一些人则完全回避这个问题——担心自己被监视和跟踪。
战争尚未爆发——但信息战已经开始，而中华人民共和国却拥有巨大的优势。如果它像美国政府认为的那样对TikTok拥有控制权，那么它就掌握着大约一半美国人口的社交媒体信息流的控制权，并且它将利用这种访问权限来散布尽可能多的混乱和分裂。
周五，最高法院将就TikTok公司诉加兰案举行口头辩论。TikTok正在挑战国会两党支持并通过、并由拜登总统签署的一项法律的合宪性，该法律将要求TikTok基本上停止在美国的运营，除非其所有者字节跳动——一家在开曼群岛注册但由中国控制的公司（其总部在北京）——将该平台出售给一个不受敌对外国势力控制的实体。
TikTok的首席执行官否认字节跳动受中国控制，并声称该公司（中国政府持有股份）是私有的。美国对此表示异议。美国政府在提交给最高法院的诉状中指出，中国禁止出口TikTok的算法，并辩称“由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政权的专制结构和法律，中国公司缺乏脱离中华人民共和国议程和目标的有意义的独立性。”
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控制的证据，美国政府进一步指出，“中华人民共和国通过其‘嵌入在字节跳动中的’强大的中国共产党委员会来‘对公司施加意志’。”
有理由相信中国已经在利用TikTok来操纵我们的公众辩论。上个月，非营利组织“网络传染研究机构”发布了其主管乔尔·芬克尔斯坦所称的“第一项经过同行评审、数据驱动的研究，以证实TikTok正在通过算法偏见积极操纵对中国和中国共产党的看法。”
例如，Instagram包含的关于中国对维吾尔族人民的压迫的负面信息远多于TikTok——大约80%的Instagram搜索结果是反共的，而TikTok上只有11%。
我认识的大多数人对TikTok都有强烈的感情。他们要么喜欢它，要么讨厌它。TikTok主要是一个视频分享应用程序，用户可能会发现自己一天中花费数小时滚动浏览舞蹈视频、恶作剧、政治咆哮以及电影和电视节目的剪辑。
从这个意义上说，TikTok与Instagram或YouTube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两个平台现在都提供短小的、TikTok风格的视频。Instagram称之为“Reels”，而YouTube称之为“Shorts”。但TikTok的独特之处在于其专有的算法。它非常有效，以至于感觉它仿佛在读取你的思想。
我听人形容它在预测你的兴趣和欲望方面的能力“令人毛骨悚然”。像大多数社交媒体平台一样，它会收集你的个人数据并跟踪你观看的视频，以试图准确预测你喜欢看什么。TikTok只是做得更好。它比其竞争对手更具沉浸感和亲密感。
我认识的许多父母讨厌TikTok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看着它消耗了孩子们几个小时的生命，而且往往是那些最无聊的内容。这些内容往往是如此的无聊，以至于几乎显得恶毒——仿佛它在故意降低美国的讨论水平。相比之下，中国版的TikTok则有更多的教育内容，并为未成年人设置了时间限制。美国版则充斥着垃圾。
但“充斥着垃圾”并不是禁止社交媒体平台的宪法理由。《第一修正案》不仅保护学术或政治辩论，它还保护你在网上看到的所有愚蠢的舞蹈、所有荒谬的笑话和所有可笑的迷因。
然而，《第一修正案》并不保护中国政府的自由表达。它不保护中国政府的商业活动。这就引出了最高法院审理的案件的核心问题：国会对TikTok的禁令真的是关于内容吗？还是关于控制？
如果它的目的是改变该平台上目前的内容，那么它几乎肯定是不符合宪法的。毕竟，美国有一个TikTok子公司享有宪法保护，而且该应用程序上的美国创作者正在行使他们自己的宪法权利。如果联邦政府不喜欢他们的内容而阻止他们的言论，那将明显违反《第一修正案》。
我非常尊敬的一些人，包括我在个人表达自由基金会（我曾在2004年至2005年担任该组织主席）的好友和前同事，认为此案主要关乎内容。
在他们与司法研究所和理性基金会共同提交的法庭之友意见书中，他们明确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全国范围禁止TikTok是历史上第一次我们的政府提议——或法院批准——禁止整个通讯媒介。”
“法律，”FIRE辩称，“施加了事先约束，并根据其内容和观点限制了言论”，因此要么本身不符合宪法，要么应受到“《第一修正案》最高级别的审查”。
我不同意。此案与平台上的内容无关，而是与谁在运行该应用程序有关，而中华人民共和国没有在美国境内控制任何通讯渠道的宪法权利。
这样想：根据法律，只要将公司出售给不受外国敌对势力控制的公司，TikTok就可以和今天完全一样——拥有相同的算法、相同的内容和相同的创作者。
敌对的外国控制之所以重要，是因为我在开头的场景中描述的所有原因，而且很容易提出其他假设问题。美国和中国正处于全球经济和军事竞争中，中国有充分的理由想要对美国的舆论施加影响。
美国人有权控制他们创建的公司的表达。他们可以选择利用自己的公司来宣传中国共产主义的信息。美国人可以选择在两国之间的战争中公开支持中国（只要这种倡导没有跨越到物质支持）。
但这些是美国人的权利，而不是中国人的权利，而且使用TikTok的美国内容创作者有很多机会在其他竞争平台上创建相同的内容。事实上，他们经常这样做——在Instagram和YouTube上看到TikTok创作者发布相同的视频是很常见的。
此外，社交媒体公司来来往往。美国已经度过了Myspace、Friendster和Vine的消亡，而且肯定可以在没有TikTok的情况下生存下来。
12月，美国哥伦比亚特区上诉法院同意我的评估。它裁定，潜在的TikTok禁令并不违反《第一修正案》。
法院的裁决是由一个跨越意识形态界限的全明星小组做出的。里根任命的法官道格拉斯·金斯伯格撰写了该意见。与他一同参与的还有奥巴马任命的法官斯里·斯里尼瓦桑和特朗普任命的法官内奥米·拉奥。斯里尼瓦桑和拉奥经常被认为是最高法院的潜在人选。（金斯伯格曾被罗纳德·里根短暂提名为最高法院大法官，但他因过去吸食大麻而退出。）
正如法院所解释的那样，该法律有两个主要的国家安全理由：“（1）打击中华人民共和国收集数千万美国人大量数据的努力，以及（2）限制中华人民共和国在TikTok平台上秘密操纵内容的能力。”
第一个理由根本不涉及言论的内容。第二个理由确实涉及内容，但核心问题仍然是控制。正如法院所解释的那样，“具体而言，政府援引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可能会塑造美国用户接收的内容、干涉我们的政治讨论并根据其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利益的一致性来推广内容的风险。”
但政府担心中国的言论并非完全不可接受。法院再次正确地理解了这一点：“政府对内容操纵的担忧并不反映‘不正当的目的或理由’。”事实上，正如金斯伯格所写的那样，“政府的目标是阻止外国敌对势力操纵公共对话”，而不是审查任何美国人的言论。
“事实上，”金斯伯格写道，“在剥离之后，平台上的内容原则上可以保持不变，而且美国人民仍然可以在TikTok或他们选择的任何其他平台上自由阅读和分享尽可能多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宣传（或任何其他内容）。”
TikTok的危险曾经是唐纳德·特朗普和乔·拜登之间少有的共识。特朗普政府曾在他的第一个任期内试图禁止TikTok。拜登签署了可能使之成为现实的法律。
但特朗普后来改变了主意。在竞选期间，他要求选民投票给他以拯救TikTok，并在12月27日，他提交了我读过的最不寻常的法律简报之一。本质上，他利用自己赢得选举以及自己在社交媒体方面的经验来辩称，他具有独特且唯一的资格来解决美国国家安全与TikTok用户言论自由权利之间的紧张关系。
该简报的措辞很荒谬。其中有一处宣称，“特朗普总统是历史上最强大、最多产和最有影响力的社交媒体用户之一。”另一部分则指出，“特朗普总统独自拥有精湛的交易技巧、选举授权和政治意愿，可以谈判达成一项解决方案，以在解决政府表达的国家安全担忧的同时拯救该平台。”
这不是法律论点。这是一封写给亲爱的领袖特朗普的情书。它也未能通过基本的公民教育。特朗普的选举胜利并没有赋予他特殊的特权来搁置一项计划在他上任前生效的法律。他的胜利也没有赋予他特殊的司法礼让，使其对宪法的判断具有特殊性。
目前尚不清楚特朗普为何改变对TikTok的看法。它的主要投资者之一是特朗普的重要捐助者，而且特朗普在该平台上拥有近1500万粉丝。但无论出于何种原因，特朗普的政策偏好与宪法分析无关。
最高法院应该给特朗普上一堂公民课。他没有特别的权力来搁置他所不喜欢的法律。它还应该在美国受宪法保护的言论与中国对美国媒体渠道的控制之间划清界限。
在许多方面，这是新冷战时期最高法院审理的第一起案件，这次是与中国的冷战，它向我们提出了宪法智商测试。我们可以而且应该积极捍卫美国人的言论自由权利，包括他们跳舞、唱歌和制作迷因的权利。但我们不能让敌对的外国势力如此轻易地收集我们的数据并操纵我们的公共辩论。
我在假期里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是休假——这是我两年多来的第一次真正的假期。但在我离开之前，我在圣诞节前的专栏试图回答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多基督徒如此残忍？
我是一个喜欢到处客串的播客嘉宾。我喜欢与聪明人谈论信仰、法律、政治和历史。我没有分享我所有的露面（你会厌倦的），但我确实想分享我在圣诞节前不久录制的一个播客。我与纳什维尔公共广播电台的哈利勒·埃库洛纳谈论了为什么我对美国的长期前景感到乐观，而对短期前景感到悲观。我们正处于宪法和道德倒退时期。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
分析大模型：gemma2
得分：-70
原因：
文章中多次提及中国利用TikTok操纵美国舆论，干涉美国内政，并强调中国对TikTok的控制可能对美国国家安全构成威胁。作者明显表达了对中国政府行为的负面看法，并认为中国是美国的潜在威胁。
原文地址：Opinion | The Battle Over TikTok Is One Front in a New Cold War
新闻日期：2025-01-09
